（2）
有一天，健打电话给锋，告诉他牛胖子要来旧金山湾区出差，要跟老同学聚聚。这牛胖子是谁？就是那个当年给健介绍学妹的那位。（参看“搬运记”）
胖子跟锋和健当年是一个宿舍的。其实，胖子跟锋和健还不完全一样，胖子是个“走读生”。胖子当年高考分数离他们大学录取线差两分。幸亏胖子的爸妈是学校的老师，才通了关系给招进来的。本来胖子这样的，系里是不给宿舍的，你自个上完课回家。可到了大二，胖子觉得自己一七尺男儿，不能老是呆家里受父母牵制，晚上出去干点偷鸡摸狗的事都不行，就缠系秘书给在宿舍里搞张床。正好锋和健的宿舍空个床位，这么着，胖子跟锋还有健就成了同屋。
胖子性格开朗，一进宿舍就跟锋和健打成一片。可是，胖子读书实在不行，他自己也认了，就这智商，多用功也没用，所以，大学四年门门及格即可。但这及格也不容易，也得靠哥们帮。锋的英文牛，胖子的英文考试就赖锋了。健的专业课强，胖子的专业课就靠健拉一把。至于这怎么“赖锋的英文”跟“靠健拉一把专业课考试”，您就不要多问了。
所以，当年胖子还是很给锋和健面子的。这锋常在胖子面前称老大，胖子也服。健也不太把胖子当回事。大学毕业，锋跟健都忙出国，他胖子则悠哉悠哉地让爹妈通学校的门路给留校了。留校干嘛？当然不是搞学术了，是在行政部门混。后来，健想搬运个漂亮学妹，就自然找胖子了。
后来，这事没成，健跟胖子的联系就少了。再后来，就知道胖子“发”大了。
胖子在学校行政部门混是副业，交女朋友是正业。女朋友交多了，自己明白了什么样的女孩子可以当老婆。明白了这个道理，就遇到了现在的老婆。当然，既不是“偶遇”也不是 “艳遇”，是被介绍遇上的。女孩子相貌平平，文凭也平平，也就是本地一大专毕业。可胖子为啥看中呢？是因为这女孩有个在市里物资部门当官的老爸。这个条件可不一般，没相处多久，胖子就决定要娶这个老婆了。
胖子久经沙场，知道怎么哄女孩，所以，把这女孩糊弄得也是非胖子莫嫁。更妙的是，这未来的岳丈大人也特中意这个女婿。为啥呢？这位领导同志没读过什么书，内心特崇尚读书的。当年自己在工厂里当小工人，幸亏有机会攀上当时厂里的销售科长，从此人生重写。那位科长升副厂长，自己就被火速提拔为销售科长。当年那些不服自己当官的人，后来都被自己跟老上级给收拾了。这一当上销售科长，从此人生一帆风顺。那位老上级后来调到市里，自己也就调到市里的肥得流油的物资部门，给老上级在这部门插上一足。
这物资部门是真肥。进去前就听说肥，可没想到有这么肥。可自己毕竟是政府官员，这肥水不能放开了往家里流，所以，只能在帮别人的基础上自己分一点。日子久了，见到自己帮过的人都大发特发了，而自己才搞了个小富，心里当然不平衡。恨自己没儿子，不然让儿子出去做生意，自己在后面大开方便之门，那自己这家不也成个千万亿万富翁了吗？咳，可惜是个女儿，而且从小被自己跟老婆给惯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跟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以前想，既然女儿做不了生意，那就一心要她读个大学吧，可女儿又没那能量。现在能让女儿嫁个大学毕业生，家里还是大学老师，那可是书香门第啊，那不是挺好？自己有权，自然钱就不是个问题，可就是没多少文化，心里一直不舒坦。现在跟个书香门第结亲家，那不是锦上添花嘛？再跟这“未过门”的女婿一打交道，一看这小伙子不仅有文凭，还伶牙俐齿的，对自己又特尊重，心里大喜。
您要问了，这胖子娶老婆，自己怎么成了“未过门”的女婿呢？咳，胖子自己的爸妈在大学里是普通教职工，把自己搞进大学，再后来留校，已经尽了全力了。再让自己发财，那是万万办不到地。这年月，要发财，快发财，那得有背景。自己攀上这门亲戚，那可是以自己一小老百姓攀上个权势之家啊，所以，那形势对胖子来说，那是有点“倒插门”的味道。这一“倒插门”，自己不就成了“未过门”的了吗？
胖子这婚结得是真赚了，不仅婚礼排场超大，送亲迎亲的豪华车队排出一里地去，而且在市区中心最好的地段有一套豪华装修好的新房当婚房。那银子花得胖子看了都心跳，心想老丈人到底有多少钱啊？谁知啊，婚礼后一结算，这婚结得不仅不赔还倒赚了一笔巨款。为什么啊？咳，那送礼的排队都排到两里地之外了。所有要拍自己老丈人马屁的，都赶着这次机会贡上大笔的银子。人人都知道这位老丈人，你送多少，他大概都看不上眼。但要是送少了，或胆敢不送，那他老人家是要忌恨你一辈子地，你小子下面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胖子从这次结婚深深地体会出权利的利害，暗暗对自己的英明决策佩服得五体投地，对老丈人更是哄得比自己爹妈都亲。唉，人要是有钱有势啊，生儿生女都一样。生个女儿，照“娶”女婿，“娶”的女婿那比亲儿子都好。亲儿子对自己未必买多少帐，觉得你对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而这女婿，那是对自己敬得快要抱着自己的鞋子亲了。对有钱有势的人来说，不是“一个女婿半个儿”，是“一个女婿一个半儿”。
胖子结婚后，在老丈人面前跑前跑后，小心翼翼。老丈人观察了许久，觉得这个“一个半儿子”是块做生意的料，又对自己毕恭毕敬，看似很可靠，就暗授计宜，建议他从大学里辞职，下海经商，自己在暗处，胖子在前台，咱翁婿联手，在商界打下个天地来。
胖子等这天等了好久了，既然老丈人授意，立马回去把工作辞了，连爹妈都没通知。等老爹老妈从学校里的同事那里听到自己儿子把这么好的一份铁饭碗给砸了，急得立即给现在心里已经不向着自己的儿子打了个电话，兴师问罪。这胖子知道，爹妈是那种老老实实的读书人，多说了反而要坏事，就敷衍了一番，向爸妈保证，自己将来吃喝一定不用他们愁。这老两口一听，有什么可说的，只好提心吊胆地看儿子打天下，为儿子捏把汗。
自己亲家这么有权势，那为什么这胖子的爹妈这么担心呢？唉，当年有人给自己儿子介绍这门亲事的时候，老夫妻两个就私下里打听这未来亲家的底细。这越打听就越害怕，这位未来的亲家，书没读两天，可官做的莫名其妙的牛。市面上有各种传说，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吓的这两位读书人就觉得，什么时候这位未来亲家准得要被“双规”坐牢。
跟儿子说了，结果被儿子奚落得狗血喷头。老两口没办法，只好由着儿子去。再说了，这儿子要这门亲事，自己当父母的能多说什么？再加上，人家亲家把什么都包了，自己还敢说什么？只好暗暗祈祷自己这宝贝儿子万事如意了。现在听说儿子擅自把工作辞了，去下海，自己当然就更加担心了。可担心又有什么用呢？女大不中留，儿大不中管啊。
这有老丈人在后撑腰，胖子的生意都不用太用心做，开个公司钱就滚滚来。没几年，胖子就成了市里有名的大款了。先是倒腾物资进出口，因为搞得到进出口紧俏物资的批条，在进出口上很赚了几笔。后来，国家开放了进出口的限制，连乡镇企业都能自主出口了，这进出口难做了，胖子就用第一桶金去炒房地产。有老丈人的关系搞地皮，没几下就发大了。
等掘了第一桶/第二桶/第n桶金后，胖子自己都有点害怕了。这树大招风，自己现在这么发达，盯着的人太多，自己晚上真是睡不着觉了。胖子知道，以后不能再靠老丈人玩了，再玩下去，自己跟老丈人迟早都得“进去”。当然，这话不大好跟老丈人说。最后，把这担忧说出口的，还是老丈人他自己。
市里面有几个不在自己这条关系线上的人已经被“双规”了。自己因为上面的老领导地位还很硬，暂时没事，可谁知道？他要是走了，或倒了，自己肯定完蛋。所以，这位老丈人把胖子找来，语重心长地跟胖子说：“今后要尽量少靠我的关系赚钱了，太招摇。盯着咱们的人太多，我们现在已经摆不平了。这一摆不平就自然有人会嫉恨，要背后下刀子。所以，以后要用一些安全的方式赚钱。你海外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同学朋友什么的？”
胖子一听，知道老丈人要自己考虑“洗钱”了。胖子顺着这话题把自己的想法也说了：“我有几个要好的同学在美国硅谷。可以考虑跟他们合作，把钱投向高科技。最近，高科技这方面的利润太高了，我一直手痒。您这一提，我想我得立即着手干了。”
老爷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慢慢地说：“你抓紧时间到海外去转转，该办的事赶紧办了，别拖。有些事拖不得啊。”
胖子说，其实在美国的几家有生意往来的公司请了自己几次去他们那儿考察考察，只是自己忙眼前的生意忙不过来，一直没理会。这就跟他们联系联系，看自己能不能尽快出去看看。
老爷子听了，点点头，说了声“好”字，然后长叹一口气：“唉，只可惜你们的小孩还太小。我叫你们早点生，你们贪玩，不肯生。不然，现在可以把孩子送出去读书，顺便把钱都带出去。这钱现在放在身边，太让我担心了。唉。。。”
自从胖子跟老丈人有了这一番谈话后，胖子以后心上像压了块大石头。几次试探问老丈人官场上怎么样，都问不出个结果，只是叫自己要见好就收，给自己及家人早留后路。这越问不出事，胖子就越窝心。可当官的老丈人嘴紧，自己不敢多问，只好暗地里积极和美国这边的生意伙伴联系，想来美国探探路。
这不，正好在赌城拉死为家死(Las Vegas)有个产品交易展示会，美国的客户就发了邀请函让胖子过来。可惜，离报名截止日期没两天了，急得胖子抓耳挠腮的。这出国一趟要办的事太多，要去美国大使馆搞签证，要让美国这边安排行程，还有自己的生意还要安排一下，都要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安排好，急得胖子火上浇油。胖子的英文早就全还给学校了，所以，这在美的行程安排全交给自己的秘书杨茉莉卡去办。
您说了，这秘书的名字怎么四个字啊，是复姓？不是，人家大小姐姓杨，这“茉莉卡”是英文名Monica。这年月在国内，人要是没个洋名，是很落伍滴。我们茉莉卡小姐当年在学校里可是校花级别的人物，又是英文系毕业，可惜她毕业的学校是个外地的小学校。毕业了，一个人到大城市里“漂”，结果找到给胖子当秘书的机会。
当年，雇这个茉莉卡可费了点周折。胖子原来的秘书英文不灵，后来跟外国人做生意，要用英文写信，胖子一看，这个秘书写的英文比自己的都惨，那怎么行？所以，立马就急得要找个英文秘书。可这胖子选秘书跟选美似的，要求人家履历上贴照片。先不看人家的背景怎样，只要照片上看不过眼就把人家的履历扔垃圾箱。然后让张得顺眼的来面试。面试前，胖子竟然按照片给人家的长相打分。几个打最高分的，自己亲自面试。打的分不够高的，等面试的时候，自己悄悄地去晃一圈，看一下美女，以免把真美女给埋没了。这最后轮到第二轮面试的，那可都是自己看了认为最漂亮的。这第二轮面试，胖子这才从自己以前的大学的外文系，请了个“外教”老外来帮考英文。结果，英文勉强过关的只有我们的茉莉卡。
世上没不透风的墙，这雇秘书像选美的事，有人就给老板娘胖子的老婆透了风。在这胖子公司里做久了的人都明白，这胖子表面上是大老板，可实际上是“三把手”。那真正在背后“垂帘听政”的是胖子的老岳丈大人。没那岳丈大人，这个胖子怎么做生意啊？好在这太上皇是从来不来公司，也从不直接问公司的事的。这对公司及胖子的监管就落在老板娘的身上。你别看胖子在外边牛得不得了的样子，回家就是一“妻管严”，怕老婆怕得要死。其实也不是真怕这老婆，怕的是老婆后面的岳丈大人罢了。这岳丈大人在官场纵横几十年，对管人很有一手。对控制胖子这种自己家里毫无背景的人来说，是很有手腕很有办法的。那是刚柔相济，软硬兼施， 前有胡萝卜，后有大棒，把我们的胖子辖制得服服帖帖。
胖子自己也知道，要是被岳丈大人给一脚踢出家门，自己在这个城市里就不要混了。不仅钱是挣不到了，更可怕的是，自己四肢能不能健全都难说。为什么呢？这个岳丈大人在官场上自然是有很多对手的，而自己做生意，仗着岳丈大人的关系，从人家口里抢了不少饭吃，被人恨着呢。这要是一旦没了岳丈大人的庇护，出门就得被别人给捅了。所以，这胖子对岳丈以及对岳丈派到自己身边的“钦差大臣”，自己的老婆，那是百依百顺。
这胖子老婆原来是有份在政府里很轻松拿钱多的工作的。可自从老公下海经商，从早到晚地应酬，整天见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女人，自己心里实在地不舒服。在单位里，同事还经常拿这种事半真半假地跟自己开玩笑，心里就越发地发毛。后来，老公赚得越来越多，自己觉得可以一辈子吃穿不愁了，就干脆辞了职在家当全日富太太，这样就更加有时间有精力地监控老公。
这一闲下来，自己就不时地隔三叉五地去公司转一转，发发“雌威”。这么做有两个目的：第一，老爸跟自己提醒了，要经常看看公司的帐。最重要的就是管住帐，只要管住了账，胖子就很难耍妖峨子了。第二，这胖子有色心，公司里常招些有点姿色的小姑娘。而且这年月的小姑娘胆子大得很，管你男人有没老婆，只要自己觉得有用就上。所以，自己要常去公司转转，无形中给这些小姑娘们一点警告，让她们知道谁才是公司的老大。
胖子老婆每次来公司都是连个招呼都不打的，进了公司门就径自进老公办公室，胖子是敢怒不敢言。然后，在公司里转一圈，跟员工打打招呼，以示自己的存在。最后，拐进财务部。这么一来便让人人都知道自己的地位和利害。胖子也没法，干脆给老婆送个“公司主管财务副总裁”的头衔，让老婆安心。结果，全公司员工都在背后偷笑。
胖子老婆心里暗暗感激自己的老爸的高明和高瞻远瞩。当年念大专那会儿，老爸非要自己念财会这让自己头痛死的专业。跟老爸闹了好久，老爸不让步，坚持说这有用。自己没辄，只好硬着头皮把这倒霉的专业给念下来，算给老爸一个交代。毕业后，那是打死都不干跟财会相关的工作，老爸这时倒不强迫她了，只是给她在政府里找了份光拿钱不干活的闲差。现在回想起来，原来老爸早就计划招个女婿开公司，让自己管帐了。好在老公的公司有专业会计，自己只要不时地大概看看就行。凭着自己那点专业，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让主管会计说清楚，这样无形中给胖子和会计都上了紧箍咒。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深浅，反而对自己都小心翼翼的，不敢造次。
既然大家都看出老板娘的地位，那拍老板娘马屁的人就多了，特别是那些个搞财会的，那简直就是处处把老板娘捧成女皇娘娘，胖子是又气又恨可没辙。现在这胖子招个秘书像选美，那还不有人第一时间向老板娘汇报？这老板娘知道了，当然要向胖子兴师问罪。胖子赌咒发誓说，纯粹是凭本事招人，长相只是次要。但没长相也不行，不然带出去丢公司面子。最后，找了个英文本科毕业的，总算堵了老婆的嘴。 不过老婆还是严重警告再先，搞得我们胖子即使对那个茉莉卡有想法，也不敢实施。但胖子心里还是有扇小窗户留了条缝，给这茉莉卡一个比一般大学毕业生要高得多的薪水。可惜一般要靠她英文水平的地方不多，大多数时间就是就当作花瓶给供在那儿，干干杂活，给自己欣赏欣赏，晚上带出去应酬挣挣面子之类的。
当时这个茉莉卡刚上班的时候，胖子的老婆还特地跑去公司，没事找事地把这个茉莉卡给教训了一通。这是给这个小妮子一个下马威，也就像古代牢里对刚来的犯人打的一百“杀威棒”，让这个小妮子，当然还有自己老公，一点颜色看看，免得将来闹得不可收拾。这一来，搞得我们刚上班的茉莉卡在人背后委屈得直哭，好在有老员工悄悄给茉莉卡上了一堂这公司的背景介绍的课，警告她老板娘的厉害，让她小心跟老板干活，别太近乎。这公司里，宁可得罪老板，也不能得罪老板娘，切记，切记。茉莉卡从此小心翼翼，不敢在胖子面前装媚撒娇，深怕有人往老板娘那儿打小报告，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尽管干的不开心，茉莉卡认了，到别处不容易有这么高的薪水，看在钱的份上，忍着吧。
这次，胖子老板突然要急着去美国开会，一下子忙得四脚朝天，又要给老板填申请表寄申请表，又要给老板处理美国过来的回音，还要结结巴巴地给美国方面打电话催结果，要邀请函之类的文件。 等把老板的签证文件准备好，老板又扔给自己一大堆在美国的联系地址，让自己代他跟人家约见面时间，这里面就有峰和健的联系电邮。
健收到茉莉卡来的电邮，说老板几号几号到硅谷，问健的时间安排。健看了暗骂一句：“靠，这胖子现在发了，竟然让秘书跟老同学联系见面的事。这秘书也有意思，起个英文名字竟然叫茉莉卡。我自己还没起英文名呢，这国内的小姑娘倒是赶时髦赶得快。还叫茉莉卡，干脆把姓也改成卢温斯基得了。”
健这么一骂，自己倒乐了。所以，骂完也就骂完了，没往心里去。可是，那位峰也收到这封电邮，一看不爽了。靠，这个当年自己的小跟班，今天发了，竟敢让秘书给自己来信。立马回了封电邮，直接给这个茉莉卡寄去，还抄送给胖子。电邮上写：亲爱的茉莉卡，遗憾你本人不能来美。否则，我一定到机场去接美女，再为你接风洗尘。至于其他什么人要来见我，让他自己来找我。
茉莉卡一看，乐了，这不是挤兑老板嘛。得，反正老板也收到了，让老板自己给老朋友回音吧。这胖子一看峰的回信，知道这位老哥们不爽了，急忙问茉莉卡美国那边几点了。知道时间还不太晚，立马抓起电话就给峰打了过去。电话是打到峰的家里，雯接了电话，笑呵呵地跟胖子问起好来。这跟胖子聊了一会儿，知道胖子要找老公，就把电话给了峰。
峰接过电话刚“喂”了一声，胖子就忙不迭地给峰道歉，反复说这次是突然有机会来美开会，忙得有点措手不及，不小心把峰跟健的联系事项跟别的客户的一起给了秘书，是自己的不对。峰一听，哪儿还有气啊，笑笑呵呵地回答说，是跟你胖子开个玩笑，你别当真。胖子也知道这位的脾气，一向大大咧咧的，听到峰笑起来，知道没事了，就趁机问，来湾区两天，你跟健有没空。峰说，老朋友来，没空也得有空啊，我跟健轮流陪你在这儿玩两天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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