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uly 20, 2011

休夫记 (4)


回到家,“吴大郎”像头发了疯的野兽,把莲狠命地拖进卧室,扔在床上,然后扑上来撕扯莲的衣服,一边嚎着:“我强奸了你这个婊子。我要你知道,你是我的,只属于我!”
莲看他这失去理智的样子,哭喊着:“你住手!”
莲一边拼命护住自己的衣裤,一边尽量让自己卷曲起来,让腿护住自己身体。发狂了的“吴大郎”扑上来,拼命扯莲的裤子,莲只好用腿拼命抵住他。谁知,人在自我防卫的情况下,力气比往常都大。莲一脚竟把“吴大郎”给踹了出去,“吴大郎”倒退着摔倒在墙角。
“吴大郎”气急败坏地一跃而起,骂着:“婊子,你敢踢我!”整个人冲到莲面前,抡圆了,一个耳光打过去,竟把莲打翻到床的另一边的地上。
莲就觉得一阵耳鸣。她知道“吴大郎”这时候怕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莲用足全身的力气,爬起来就往外屋跑。没到大门边就被“吴大郎”从后边抱住。这时,外边有邻居的说话和走路声。莲像得了救星,警告说:“你要是再动一动我,我就喊救命。”
这一招真灵,“吴大郎”一下子放了手。莲乘机夺门而出。
孤零零一个人走在街上,莲知道这世上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求救。如果找附近其他老中同学,人家看在吴的面子,还不是留你睡一晚,第二天送你回吴的家?这个“家”现在还敢回吗?
莲走到街拐角的加油站,想给庆打电话,可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只好跟加油站的人借电话。人家看她头发混乱,衣服都被扯破,还关切地问要不要报警。莲只是摇摇头。
当庆的电话刚响了一声,庆就跳起来接了。开口就问,是不是莲。一听庆的声音,莲刚收住的泪又止不住地涌了出来。庆问了莲的所在,说以最快的速度过来接她。
莲如释重负,瘫坐在一边椅子上。加油站的人赶紧送上一杯热咖啡,还轻轻安慰她,一切都会好的。不到20分钟,庆冲了进来,看见莲的样子,心痛地把莲一把抱在了怀里。莲觉得这时的庆是自己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莲“哇”的一声,把这一晚上的苦全在庆的怀里哭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莲把家里发生的一切告诉庆,气得庆直骂“吴大郎”是混蛋不是人。到了庆的公寓,庆扶着莲进了屋,莲好奇地看着这屋里的一切。这是莲认识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来庆的家。但莲觉得, 这陌生的家现在亲切得像自己的家一样。
在镜子前,两个人看着自己都红肿着的半边脸,庆把自己红肿的一边凑向莲红肿的那边,说:“看,是不是很般配,很有夫妻相啊?”
莲一下子破涕为笑,说:“我才不要这样的呢。我要我们不红也不肿的夫妻相。”
这一声开玩笑的“夫妻相”,把两人之间最后的一点细如发丝的距离也全部融化了。
第二天清晨,庆给“吴大郎”打电话。“吴大郎”一听是庆,刚要开口大骂,庆一句话就镇住了他:“你要是再敢骂,我立即让你坐牢。”
“吴大郎”惊得一身冷汗, 一下子闭上嘴。
庆看第一招奏效,立马乘胜追击:“你听着,你昨天对莲的所作所为,是婚内强奸和家庭暴力。只要我带莲去警察局报案,你就等着跟法官商量坐几年牢吧。”
“吴大郎”此时已吓得血液凝固了。他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怪自己昨天太冲动。今天把柄抓在人家手里。要是他们真要整自己,让自己坐牢,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自己的未来就全毁了。他还有什么脸面见家乡父老?
庆一听“吴大郎”无语,知道对方大概被制服了。话一转,说莲不想毁了他的前程,但有一条件。“吴大郎”一听,如蒙大赦,赶紧问什么条件。庆轻轻地说,“无条件离婚。”
“吴大郎”知道,这个老婆现在身心都不是自己的了,况且自己还有把柄被人家捏着,还有什么可说的?所以痛快地回答:“可以。”
庆问他,自己半小时后带莲回来取东西,可以不可以?“吴大郎”当然说没问题。
半小时后,庆和莲出现在“吴大郎”的门前。此时的“吴大郎”象个斗败的公鸡,头发混乱,眼带着黑圈,明显一夜未眠。庆和莲进了门,庆把莲送到卧室,轻轻地说:“只要证件和换洗衣服,越简单越好。”莲点点头。
庆关上门,回头对“吴大郎”说:“我们可不可以谈一下?”
“吴大郎”无奈地点点头,竟自颓废地瘫在客厅的沙发里。庆重申了一遍,莲不想毁了他,只想离婚。怕“吴大郎”刁难,又申明莲什么都不要,所以也希望“吴大郎”同意无条件离婚。
“吴大郎”原本还怕这一对对他威胁,要这要那还要赡养费。现在一听什么都不要,如释重负,立即保证会完全配合。
这时,莲已经提着个小手提旅行箱站在客厅里。庆对她微笑着点点头,意思一切按计划搞定。然后起身,接过莲的手提箱,挽着莲,昂然走出了这间小黑屋,把我们“吴大郎”一人留在了后面。。。

后记
  • 因为没有财产分割和小孩抚养权的问题,莲和吴的离婚办得又快又简单。
  • 等尘埃落定,庆和莲就结了婚,然后搬去了号称“硅谷”的北加州的湾区,开始了他们自己的新生活。
  • 过了两年,“吴大郎”又想回国再“搬运”一个老婆过来。不过这次,听说他再也不提学位和长相的要求了,只求人老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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